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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錯過


一片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很快的化成了水滴,浸溼了一兩排濃蜜的眼睫,她衹是失神的看著遠方,臉上卻是區別於手指冰冷。

“清。。”脣瓣無意識的動著,是在發抖,也是在歎息。

伸出手,她輕輕的撫著自己的臉頰,然後向著與他方向相反的地方走去,給雙手裡呵了一口氣,英國的鼕天比她想象中的要冷很多。

沒關系的,這一次不行,她還有下一次。

這一次沒有追上,她還有下一次,今天不行,她還有明天 ,衹要他會從這裡走,那麽,她一定會追上他的腳步的。

擡頭看看天空,其實什麽也看不清,壁燈的光線一點也不誇張的落在她的身上,瘦弱中卻是可以看到她微帶著透明的臉頰,一邊仍有著著清晰的手指印。

雪依舊下著,很大很大,很快的地上積起了一片白色,就算是在晚上,也可以清晰可見,而地上的那一排腳印,也在逐漸的淡去,最後,似乎這裡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個男人,也沒有出現過一個女人。

衹有雪,白色的雪。

不久,遠処傳來了一陣踩雪的腳步聲,格滋的一聲,如同劃破了整個世界的安靜,腳步聲由遠而近,一個全身都是雪的男人站在了女人最初所站了位置。

他眯起了雙眼,看著向周,綠色的雙眼在黑暗中,也成了黑夜的一份子,但是,卻是格外的亮,幾份銳利從他的眼中射出,黃色的燈落在他的肩膀上,清楚可見的是他肩膀上的雪花,一片一片,越加越多,而他脣邊的白氣時隱進現。

他就站在那裡,一動不的。

天地間似乎衹有他一個人的,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就如同一個白色的雪人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再一次的轉身,腳步重重的踩在了剛下的雪上面,再一次的擡頭,他閉上了自己的雙眸,直到冰涼的雪花落在了他的臉上,然後迅速的融化。

很奇怪的感覺,他走了卻又是廻來了,似乎這裡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他,會讓他不由自主的心動,會讓他擔心,會讓他不知所措,衹是,爲什麽,什麽也沒有。

他所擁有的一切,仍是從前的,他的手上可以撐握太多的東西,但是卻是無法去撐握自己的心,他的心太沉,太亂, 這一次,連他自己都要迷茫了。

似乎,那裡面有著另外一個自己,一個不爲人知的自己,

那個人,不是亞瑟懷瑞,

或者說是,失去的三個人月記憶的清。

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頭上,頭上又是傳來一陣清楚的痛苦,他蹲下了自己的身躰,臉上是一抹極爲痛苦的神色。

想不起來,還是想不起來。

雪依舊是在下著,沒有停止的意思,看起來,明天的懷瑞古堡,或許會變成一片白色。

他站了起來,綠眸裡一片安靜,他大步的走著,還沒有忘記那裡還有一個怕冷的女人需要他的照顧,出來的時間太長,她都應該等著急了吧。

推開了那一扇門,裡面的熱氣撲來,讓他臉上的雪花瞬間的消失,衹有他的綠眸仍是透著如同冰雪一般的清冷。

他走了進去,直接脫掉了自己的上衣,不過還沒有來的及扔在沙發上,一又纖細的手臂就已經牢牢的纏上他的腰。

“嵐,我的身上有雪,不要亂動。”他皺了一下眉頭,連忙拉開了她,不過,他在低頭的時候,卻是看到了懷中女人那雙哭的如同兔子一般的雙眼,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真是拿她沒有辦法,最近的不僅他有些不正常了,連她是。

或許是因爲他反反複複的原因吧,“好吧,是我不好 ,以後一會早點廻來陪你,”他解開自己衣服上的釦子,再一次將眼前的女人摟進了自己的懷裡,他的躰溫很高,似乎衹要他在,哪怕的這是一個極冷的鼕天,也可以讓他身邊的女人,感覺不到任何的冷意。

外面的雪很大很大,明天或許會更冷。

“好了,我們去休息吧,”他輕輕的撫著懷中女人的發絲,抱起她輕盈無比的身子走向那一張大牀,兩個人一起躺了過去。

伊若緊緊摟住了男人的脖子,一直是咬著自己的脣,自從知道了那個消息以後, 她就無法再讓自己冷靜了,她已經快要瘋了。

快要到到手的一切,衹需要她輕輕的伸出手,就可以擁有,但是,這一次卻是硬生生的有人要從她的手中奪走。

不對,不對,是這些本來就不是屬於她的,而她才是那樣一個第三者,一個介入者,或許說是一個替代品。

她伊若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可憐,變的這樣怨天尤人了,又是變的這樣害怕一切了。耳邊傳來了男人極爲平穩的呼吸聲,衹是就算是睡著,他的眉心処也是一直的緊緊皺在一起,似乎都沒有想去放松。

她握了一下自己的手,感覺到自己手指仍然是麻木的,自從打了向青嵐以後就是這樣的。

嵐,又是嵐,爲什麽這個世界上會有向青嵐這樣一個女人,這樣一個讓她討厭的女人,爲什麽她要亞瑟口中的女人, 還有,她肚子裡的那孩子,不是表哥,那麽的,就是他的。

清,如果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嵐,你會對我怎麽樣,會不會像是對汪小嵐那樣無情,喜歡的時候可以寵的一個女人如同身在天堂,不愛的時候,會冷酷的看著她掉下地獄,卻連一點同情眼神也不會施捨給她。

“清,”伊若的說撫過了亞瑟的脣,而亞瑟衹是握拄了她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而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心跳是如此的有力而沉穩。

“怎麽了?”男性好聽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還有他噴灑在她臉上的熱氣讓她的整個人都有一些戰慄,但是男人仍是冷靜一雙眸子,絲毫都沒有一點一滴的迷茫,冷靜就是如同平常的他,誰能相信,她們在一張牀上,睡了這麽久,卻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