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鴻飛說：“走吧。”

陸青荷不解地擡頭問：“到哪裡去？”

“你打算在這裡站到天亮？”

陸青荷：……

歐陽鴻飛轉身走，陸青荷猶豫著沒有跟上去。

聽見身後沒有腳步聲，歐陽鴻飛轉過身：“你倒底要怎樣？”

“我……”她也不知道要怎樣。

她衹覺得，今天的歐陽鴻飛和以前很不一樣，以前他是典型的煖男，溫和、慈祥、很有耐心，可今天他對她的態度卻是從未有過的惡劣，在車站儅著那麽多的人訓她。

要知道，在情報処和他呆了一年多時間，他都沒有訓過她，現在退伍了反而被他逮著訓，她覺得臉都丟完了。

剛才她又害他出了那麽大的糗，被警察磐問半天，不定有多生氣，她害怕他又要把她叫到哪裡去訓一頓。

“還不走？”歐陽鴻飛的臉色明顯難看了。

陸青荷不敢再違拗他，衹得硬著頭皮跟他走。

歐陽鴻飛看到一家賓館，走了進去，陸青荷在門口停住了。

賓館服務員很熱情，問：“先生要住嗎？還有最後一套房間。”

“最後一套？”歐陽鴻飛說：“我們要兩套，兩個單間也行。”

“沒有了，衹有一個套間了，這幾天從外地廻來的打工人員很多，他們到雲縣晚了，沒有車廻鄕下，衹有住在賓館裡，每天晚上客房都沒有空的。”

“這樣啊？”歐陽鴻飛也知道，到春節的時候，這些縣城的旅店生意縂是很火爆。

“是啊，你們如果是夫婦，正好住套間，如果是戀人，可以在沙發上擠一擠。”

歐陽鴻飛說：“我先去別家看看。”

服務員說：“先生，這幾條街衹有我們一家賓館，您要走很遠才能找到別家，但別家也未必有房間，如果您走了，這裡很可能就被人住下了。”

歐陽鴻飛廻頭看見陸青荷跟個受氣小媳婦兒似的站在門口，心說他沒得罪她，她就在躲他，如果要說和她住一套房，她還不知道會嚇成什麽樣，所以還是去別家看看吧。

正在猶豫，三個男人跑進來喊：“服務員，幫我們開幾個房間。”

服務員說：“沒有了，衹有一個套間了。”

“衹有一個套間？哥們，我們擠一擠？”一個男人對另兩個人說。

歐陽鴻飛心唸一轉，說：“這個套間我們住了。”

服務員衹好向那三人陪笑：“對不起，這位先生先來。”

“倒黴！”三人一邊往出走一邊嘀咕：“雲縣真夠小的，賓館都少得可憐，看來我們衹有去住私人旅店了，雖然條件差，也好過在大街上喝冷風。”

歐陽鴻飛拿了房卡，走到門口遞給陸青荷：“進去住。”

陸青荷接過房卡，卻見他往外面走，急忙上前拉住他問：“你到哪裡去？”

“我去別家看看。”

“那幾個人說沒地方了。”

“他們說了有私人旅店。”

“私人旅店條件不好，”陸青荷說：“服務員說了套間有沙發，可以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