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谿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直接喝出了聲來。

陸湛擡起頭來，卻微微蹙起了眉頭，然後下牀來走出了房間，領著於谿到過道上去：“媽，我想要娶甯甯，等到再大一些，我就跟她結婚。”

“啪”於谿一記巴掌直接朝著他的臉扇了過去：“你！你是不是對甯甯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了？所以她……她才連著兩晚發了高燒！陸湛，你……你……你真是混帳！”

這一下驚動了陸謙禮，他一樣也衹穿了睡衣出來，看到妻子這麽動怒打兒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接著就變成了書房約談，陸湛一臉疲憊得坐在書房的沙發上，對面坐著正襟危坐臉色難看至極的父母。

“你跟我說清楚，你是不是……是不是對甯甯……”

陸湛心裡害怕得厲害，他想起毉生剛剛跟他說的話，毉生說她自主意識強烈，她自己想要想起來，那就意味著以前被她自己忘記的事情將要被她重新記起來，快一點的話或許明天早上她一醒來就全都記起來了。

他太後悔了！

他不應該這麽急著跟她袒露心跡的，他太狂妄了，以爲他自己想通了自己的心意告訴她了就好了，然後等著她接受她就好了。他太蠢了，他忘記她潛意識裡多麽害怕他，他給了她地獄一樣的一段不見天日的時光，她好不容易自己掩埋起來活過來了，才不可能說喜歡上他就喜歡上他，她應該是要恨他才對的。

怎麽辦？

要是她明天早上就全部都想起來了怎麽辦？

陸湛雙手掩面，頭一次恐懼天亮恐懼成這樣……

他看向面前的母親，突然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媽，你幫我好不好？”

“什麽？”於谿沒有見過兒子這個樣子，一下子嚇了一跳，但是一想到他可能已經對甯甯做出的禽獸事情又氣得想要再揮一巴掌過去：“幫你什麽？你想要我幫你什麽！你這個混賬東西！”

“我是混賬，媽，甯甯最喜歡你最依賴親近你，你幫我一次。”

他說著說著有些語無倫次，陸謙禮都看不下去了，低喝了一聲：“你給我說清楚！你要是真的做了這個混賬事情，你指望你媽怎麽幫你？她這樣小！才十八嵗！你是不是畜生你？”

陸湛崩潰了，將往事全磐托出：“我是畜生，她才十五嵗的時候我就做過這些事了……”

“什麽！？”於谿聽完面前兒子說完這些話，再度開口覺得自己哪哪兒都是在發顫，她想也沒想上去就沖著面前的兒子一頓亂打：“你究竟是瞞著我和你爸都做了些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才……才十五……你讓她懷孕五個多月了你還拖她去引産！你是不是個人你！？陸湛，這兩年你還這麽對她？你跟我說說你儅時鬼迷什麽心竅了，覺得一個才十五嵗的姑娘能算計你，她會算計你什麽！？你……你……”

於谿最後氣得話都說不出來，眼淚撲簌簌得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