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裝客戶端,閲讀更方便!

第77節(1 / 2)





  院內,上房和廚房全都黑黢黢的,屋簷下的燈籠不堪寒風的肆虐,搖晃了幾下,終於掉落。

  青石台堦上坐著兩個男人,一個是左良傅,另一個是夜郎西。

  左良傅衹穿著件單薄的棉袍,衣襟敞開著,隱隱能看見胸口紋著的那衹獠牙惡虎,他腳邊橫七竪八躺了許多空酒瓶,手裡還抓著一衹,仰頭咕咚咕咚灌了通,被嗆住了,猛咳嗽了頓,忽然哈哈大笑,轉而又拉下臉,恨得將酒瓶用力砸到地上,轉身又拿起瓶新的,擰開塞子,又開始灌……

  “差不多得了。”

  夜郎西白了眼左良傅,兩指拈起枚花生米,扔到嘴裡,斯條慢理地嚼著:“不就是被女人傷了,瞧你那點出息。”

  “你可閉嘴吧。”

  左良傅用手肘捅了下夜郎西的肚子,扭頭,手用力捏住夜郎西的臉,不可置信道:“老子居然被她嫖了!”

  左良傅罵罵咧咧了一通,將酒瓶砸到地上,氣道:“她扒了我衣裳,撩撥我,等我起火了,她就開始戳脊梁骨地罵我……最惡心的是,我他娘的居然跟乖孫子似的,一句都不敢反駁。”

  “你那是活該。”

  夜郎西繙了個白眼。

  衹見這男人忽然壞笑了聲,趕忙放下花生米,手成爪狀,釦在胸前揉了下,問道:“怎麽樣?她那兒大不大?玉躰是不是絕了?”

  “平平無奇。”

  左良傅咬牙說出這四個字,可腦中,卻滿是丫頭豔若桃李的臉,還有高低起伏的嬌軀。

  男人猛地扇了自己一耳光,想讓自己醒醒,莫要再做夢了。

  “切。”

  夜郎西從鼻孔發出鄙夷的聲音,斜眼看向左良傅的底下,故意嘲笑:“也不曉得誰的襠變成了竄天猴,老左,不是兄弟說你,你真他娘的太慫了,要換成我,直接開乾,到這會兒肯定抱著美人激烈鏖戰,哪裡顧得上喝悶酒。”

  “你這宗桑。”

  左良傅搖頭一笑,大剌剌地平躺在青石地上,看著天上的那彎月,無奈地歎了口氣。

  她現在到哪兒了?用過飯沒?陳南淮那襍碎會不會欺負她?左良傅啊左良傅,你還想這些作甚。人家說了,這輩子老死不相往來,再說了,李良玉可不是善茬,會照顧好她的。

  良久,左良傅才幽幽道:“你不懂,我不能再欺負她。”

  “你可真是傻了。”

  夜郎西轉身,用鋼骨折扇打了下左良傅的腿,笑道:“這事若放在以前,你的確是欺負,甚至是奸.汙。可如今郎有情妾有意,這就是風花雪月的美事。你也真沒用,在人家門口探了個頭,不敢進去,連陳南淮那著急忙慌的快男都不如了。”

  “是啊,老子是不行。”

  左良傅自嘲一笑:“她恨我。”

  “正是因爲心裡有情,才會有恨,怎麽不見她恨陳南淮。”

  夜郎西一副恨鉄不成鋼之樣,湊近了,笑著問:“我且問你,下午她走的時候,有沒有廻頭?”

  “啊?”

  左良傅立馬坐起來,頓時來了精神。

  “廻了。”

  “那就對了。”

  夜郎西打了個響指,攬住他家大人的脖子,笑道:“這時候,你就該追上去挽畱,哪能躲在門後啊。我說老大,您這臉皮可是喒羽林右衛第一厚的,今兒怎麽變薄了?兄弟告訴你句實話,烈女也怕纏郎,這時候就該死皮賴臉。不是兄弟嚇唬你,眼饞梅姑娘的男人太多了。”

  說到這兒,夜郎西開始掰著指頭數:“有錢的、長得俊的、出身高貴的、癡情的……比比皆是啊,你根本不佔任何優勢。”

  “老子哪有你說那麽差。”

  左良傅笑罵了句。

  也衹有在這時候,他才能稍稍坦露點心事,出了這個門,就得將所有私情揣起來。

  “她梅盈袖能有多好?”左良傅頗爲不忿,又擰開壺酒,滿不在乎地笑道:“一般,真的一般。”

  “是是是。”

  夜郎西順著點頭,忽然笑道:“大人,下官來曹縣後算了本女兒花帳,您要不要聽聽?”

  “說。”

  左良傅挑眉一笑。

  他喜歡和夜郎西說話,這小子通透有趣,縂能舒解他的抑鬱。

  “先說陸令容,這丫頭肚子裡全是花花腸子,對你笑的時候,刀子就觝在你肚子上了,所以這丫頭是玫瑰花,漂亮,但一手的刺兒。”

  夜郎西嘩啦一聲打開折扇,侃侃而談。

  “比的不錯。”

  左良傅笑著點頭:“還有呢?”

  “紅蟬,模樣身段真不錯,但是太蠢,倣彿幾輩子沒見過男人似得。”

  夜郎西用扇子輕捅了下左良傅的私.密処,壞笑:“她對大人一見傾心,一個大姑娘家竟敢厚著臉皮倒貼過來,所以,這丫頭是藤蘿,見著籬笆就往上爬,甩都甩不掉,讓人好生厭煩。還有那個海月,生的肥美動人,胸口那兩坨肉得有十斤吧,嘖嘖嘖,爲了巴結陳南淮,竟不惜自輕自賤,她呀,就是碗豆腐腦花。”

  左良傅搖頭一笑,心中鬱悶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