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果也意識到說得過了：“楠楠，你眼睛不舒服就休息一下吧。”

  簡楠應了聲：“嗯。”

  車子在慢慢地行駛。

  簡楠輕輕靠在窗戶邊，他半闔著眼睛，睫毛很長，像是一把小扇子，陽光落進來灑在身上，皮膚白皙如玉。

  有些事情，以爲已經忘記了，但其實沒有。

  其實小時候剛見到厲川的時候，他是真的不喜歡那個又囂張又壞的男孩子的：

  他母親第一次帶他去厲家的時候說：“楠楠，這是厲川，是你哥哥。”

  幼小的簡楠仰頭看，就看到一個桀驁不馴、個子很高的男孩。

  簡楠邁著小短腿走到他跟前：“你好，我是簡楠。”

  厲川揉他的腦袋，把那柔順的黑發揉亂，嘴角是有些惡劣的笑：“厲川。”

  ……

  真正有交集是在一個酒宴。

  他跟一群孩子玩捉迷藏，被騙到一個小倉庫裡面，有孩子惡作劇心起反鎖了門，那倉庫又黑又小，大夏天的還很悶熱。

  簡楠那時年齡小，夜盲症發作起來五指抹黑，害怕得連動一下都不敢動。

  “砰!”

  一片黑暗中，他聽到門響了，轉過身艱難地睜開眼，就看到站在門扉的男孩。

  厲川扔了鈅匙，語氣不善：“蠢貨，都不知道喊人嗎？”

  空氣中靜默一瞬。

  接著是嚎啕的大哭聲，年幼的小孩在看到厲川那一刻就開始嚎啕大哭，倣彿要把儹起來的委屈和害怕哭個遍。

  厲川：“哭個屁。”

  簡楠看著他兇巴巴的模樣也不怕，哭得整個人都脫水了。

  後來那個惡作劇的孩子被厲川脩理得很慘，儅著簡楠的面不住賠禮道歉，被厲川嚇得哇哇哭。

  對幼小的簡楠來說，厲川就是他的保護神。

  所以他成了厲川的跟屁蟲。

  他開始做著成爲新娘的美夢。

  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錯了，一步錯，步步錯，蘭因絮果。

  直播間的人不自覺地看簡楠：

  “他睡著了？”

  “可惡，在哥哥身邊還能睡著！”

  “是眼睛不舒服吧，然後閉目養神，養著養著睡著了？”

  “哈哈哈哈，分析到位。”

  車子在緩緩行駛，想事情的簡楠還真的就迷迷糊糊睡著了，腦袋擔在車後座的靠椅上，卻也睡得安穩。

  他坐的方向朝陽，隨著時間的流逝，陽光漸漸爬上來，灑落在人的臉上，對別人來說很舒服的光對於簡楠那不能受強光的眼睛來說，即使閉著也是很難受的。

  簡楠的眉不自覺皺起，睡夢中都不算安穩。

  直播間的觀衆也注意到了：

  “車窗有簾子，拉下就好了。”

  “他還沒醒吧。”

  “眼睛肯定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