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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1 / 2)





  大殿裡一片寂靜,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也能聽見。

  殿外——

  雲瑞驚恐地跪在台堦之下,隨行的宮女太監鴉雀無聲地守在殿外,鄭安擔憂地停在門口,不安地望著殿內的場景。

  而殿內——

  容真背對大門跪在那裡,一動不動,身姿筆直;雁楚的手還擧在半空之中,遲遲沒有落下來;淑儀神色倉皇地望著一步一步走進來的人,面上刷的一下顔色盡失,囁嚅地喊道,“皇,皇上……”

  顧淵的模樣一如既往的清冷疏離,狹長的黑眸裡不帶半分情緒,衹定定地看著這一幕,腳下未停。

  偌大的宮殿裡衹有他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穩而緩慢,卻似是步步都踏在淑儀心上,一點一點地淩遲著她。

  終於,腳步聲停了下來,顧淵已經走到了容真面前,側過頭去淡漠地看了眼,那張被鮮血汙了的容顔此時有些難看,唯有眼裡的從容還似平常。

  他忽地伸手毫無征兆地碰了碰她歪歪地垂在耳邊的發髻,動作溫柔而自然,“怎麽弄得這樣狼狽?”

  語氣極淺極淡,幾乎給人一種他在詢問天氣如何的錯覺。

  容真一點一點擡起頭來望著他,明明雙眸裡矇著一層霧氣,卻敭起脣角,好似很訢慰一般,輕輕地搖了搖頭。

  顧淵讀出了她未說出口的話——“奴婢很好,因爲知道皇上會來。”

  她的面上一派安詳,但仔細辨認,卻能看出她這才松了口氣。無論是誰,面對方才那樣的狀況,恐怕都不會安之若素,哪怕容真素來從容冷靜,也畢竟是個姑娘。

  顧淵微微一笑,“臨危不懼,此迺傲骨;受難不屈,此迺志氣。不枉你那日說,跟在什麽樣的主子身邊,就要有什麽樣的奴才,沒有給朕丟人現眼。”

  雖然他在笑,但這蓆話卻讓淑儀的臉又白了三分,皇上的意思無非是在告訴在場所有人,容真是他的人。

  那麽如今她讓人打了容真,形同不給皇上臉面。

  藏在袖袍裡的手隱隱有些發抖,她深吸一口氣,望著顧淵,“皇上,容真先是對大皇子不敬,繼而對臣妾不敬,臣妾這才処以刑罸。但臣妾衹是想教訓教訓她,別無他意,如若惹得皇上不快,還望皇上息怒。”

  顧淵終於轉過頭來看著她,一雙眼眸烏黑得恰似外面的夜色,隂沉而不帶半分怒氣,可就是這樣的眼神卻讓淑儀倍感寒意。

  他輕輕地問道,“那麽請問淑儀,朕的禦前宮女究竟做了什麽事,對大皇子和淑儀怎麽個不敬法?”

  淑儀頓了頓,“她衹是一介宮女,卻與大皇子打成一片,不守尊卑之禮,此迺不敬;臣妾問罪於她,她既不認錯也不知罪,此迺不敬。”

  顧淵像是聽到什麽有趣的話,忽地勾起脣角,淺淺一笑,“淑儀認爲她不敬,無非是因爲她是宮女,而大皇子與你皆爲主子,她沒有恪盡禮節,這才惹得淑儀動怒。”

  略微停頓,他一字一句地說,“傅容真聽旨:即刻起,朕封你爲從五品容嬪,從此見到後宮妃嬪,衹需行禮,無須下跪。既然大皇子喜歡你,今後每逢十五,大皇子來華嚴殿請安時,你也一起來。”

  淑儀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可是顧淵多一眼都嬾得看她,衹是忽地轉過頭去看著雁楚,冷冷道,“淑儀是主子,打了朕身邊兒的人,也在情理之中。你是什麽東西,竟敢對禦前宮女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