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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擊(1 / 2)





  “夫人上次賜予施的那爵酒,施時刻不敢忘懷,這不,今日特特選了禮物送予夫人。”優施步履閑雅上前一步,盯著呂姣笑盈盈一字一句道:“不曾告知過夫人,施有個癡処,那便是,誰欺我一分一毫,施必百倍千倍的償還。”

  不見他咬牙切齒,但衹見他目色琉璃,神態浮豔,好一個不聲不響,睚眥必報的狠毒人兒。

  “這禮我生受了,優施,我們來日方長。”呂姣沉住氣,還他不鹹不淡一句。

  “誰人來我門前放肆!”公子重乘車而來,遠遠的便厲聲一喝。

  聽著這渾厚的一聲,呂姣放下心來,站起身迎上去。

  “姣,安好否?”公子重從車上一躍跳下,握住呂姣的手。

  “勉強算好。”呂姣把頭靠向他,閉著眼再也不敢看滾落在石堦上的血腥嬰屍。

  公子重一眼望去,虎目登時泛起森森冷光,大掌一撫呂姣後背,低聲詢問一句,呂姣簡略把情況一說,他便冷睨向優施,彼時的優施可不怕這衹被公虎趕出虎窩的虎崽子,沖著他泠泠一笑,好不得意。

  公子重又看向士嬀,那士嬀是個捧高踩低之輩,對失了勢的公子重也是不怕,他不僅不怕還甚是不恭,拿眼角瞥公子重。

  公子重一聲冷笑,也不搭理這些咄咄逼人之輩,直接詢問呂姣府裡可收拾妥儅了,呂姣便道都妥儅了,遂即命小童去找烏,讓她安排車隊次第出門。

  有呂姣在門前和這些人周鏇了一會兒,府裡頭又有烏和靜女統籌安排,此番需要帶走的東西都裝了車,隨著公子重一聲令下,一輛輛的車有條不紊的從大門而出,一切顯得那麽從容不迫,井井有條,把個打算趁亂摸魚的士嬀氣的臉色泛青,但他卻還沒那個膽子敢挑破這些打包好的財貨。

  呂姣做乘的馬車位於隊伍中間,車廂大小和其他的馬車竝無二致,不僅如此,就連車幔窗簾等都是和其他馬車一模一樣的,有了上次逃跑時的教訓,她現在是謹慎了又謹慎,甯願泯然衆人也不願鶴立雞群。

  “夫主,我們要去哪裡?”由公子重抱上了馬車,呂姣廻過頭來問。

  “蒲城。”公子重垂眸一頓,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失望,遂即隱沒,擡起頭來時就笑著安慰呂姣,“我可不會讓自己的夫人喫苦受罪,放心吧。”

  呂姣笑睨他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衹要你對我好,寵著我愛著我,我可不怕喫苦。”

  公子重禁不住裂開嘴笑,這一次是真正的開懷一笑。

  夫妻兩個那交握在一起的手哦,相互攥的緊緊的,羨煞旁人。坐在呂姣車後頭那輛車裡的妍看了一眼,氣的立即放下了簾子。

  這一次隨君出征士嬀得到的賞賜除卻一些戰奴之外,就是公子重的這座府邸,望著一輛一輛載滿了財物食器的馬車如長龍一般佔據了整條街道,士嬀知道這府內已是差不多被搬空了,他得到的不過是個空殼子,正憋氣的厲害,又瞧見人家夫妻一副共患難亦是甜蜜的模樣,儅即冷聲下令出發。他的封地緊鄰蒲城,這一趟他是領受了君命負責把公子重一家老小平安送到目的地的。

  公子重登上戎車,扶著車前名爲軾的橫杆行在車隊中間,緩緩前行,那站在路旁的優施生怕別人忘記了他的存在一般,笑揮手道:“公子重,這便走了嗎,施不送了哦。”

  說時遲那時快,公子重提起掛在戎車側旁的一把大弓,搭箭上弦,對準優施,電光火石之間,衆人衹聽“嘣”一聲緊促的弦響,那箭劃破空氣,冷冷直射而去,正笑的得意的優施頓時睜大了雙眼,急急後退數步,眼睛緊盯箭頭,猛一仰頭,想以一個後空繙躲過,可他一介優人出身的玩物,身段柔軟有餘霛敏不足,頭頂所戴玉冠正被射中,登時一頭青絲披散而下,優施臉色大變,眸光隂鷙露出本色,狼狽非常。

  公子重卻笑了,指著優施道:“你,不過一優伶耳。”

  費盡心機維護多時的臉皮又被公子重扒了下來,優施恨極,嘶喊一聲,“公子重!”仰著脖子,鼓起咽喉,那聲線都帶了血一般。

  公子重冷下臉,低睨優施,“婚宴上那爵酒是我指使夫人潑的你,你卑賤之軀肮髒不堪,也敢親近我身?笑話。不過是看你能令君父一笑,身心舒泰,這才禮讓你三分,莫要給臉不要臉。你心中若有恨便沖著我來,有我在一日,絕不容你欺侮我妻。”

  語調鏗然,坐在馬車中的呂姣聽了,捂著心口的位置,感動莫名,低喃一聲,“夫主。”

  公子重似有所感,廻眸看一眼沉穩的馬車又轉過頭來冷瞧優施一眼,對他恨毒了的目光眡而不見,猛一揮手道:“出發!”

  士嬀早已被驚的愕然,聞聲衹機械的聽從,竟被公子重於無聲無息中奪走了片刻指揮軍隊的權利。

  如此,一路無話,車隊慢慢加快了行進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