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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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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职之后,江攸宁的日子清闲很多。

  她待在房子里几乎不出门,偶尔去小区附近的超市采购点东西。

  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看书。

  晚上看到很晚,早上又很早醒来。

  她睡不着。

  空荡的房间里,不会再响起手机铃声,也不会再有其他人的呼吸声。

  安静到可怕。

  她待在这座充满了他们共同记忆的房子里,几乎夜夜不能眠。

  房子的过户已经办好了,资产也全都划到了江攸宁的账户里,就连股权转让书,沈岁和也快递给江攸宁签了字。

  20号以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二月底。

  元宵节那天,江攸宁一个人回了家,她强撑着笑在家里待了一天。

  慕老师问沈岁和怎么没来?

  江攸宁坐在沙发上,对着慕老师的眼睛愣怔了两秒,尔后猝不及防流下泪来。

  其实她想好了说辞的。

  ——沈岁和律所忙。

  ——沈岁和出差了。

  无论什么理由,含糊过去也便过去了。

  但当她对上慕老师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剩呜咽。

  她先是无声地流泪,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把慕曦吓了一跳。

  慕曦很少见江攸宁哭,她自小顺遂,性子恬静,无论众人说什么,她都是温温柔柔地笑。

  印象中,她上次这样哭还是在小学三年级,当时被同班的男同学给欺负,回家后哭得鼻子都红了。平日里特好说话的江洋去学校,站在老师办公室里跟对方家长对峙,舌战群儒,最后让对方小孩给江攸宁道了歉,还给江攸宁转了班。

  那会儿大家都觉着江洋小题大做,但江洋说,女儿就得这么养,一分委屈都不能受。

  “怎么了?”慕曦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和,“两个人吵架了?”

  江攸宁不说话,只是哭。

  好似要把之前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她哭了近半小时,眼睛又红又肿,慕曦便一直陪着她。

  等哭够了,她才慢慢收了声音。

  垃圾桶里塞了半桶纸,她一说话,声音喑哑嘲哳,“没。”

  没有吵架,一步到位。

  仿佛是她一个人完成了这一场盛大的仪式。

  “妈。”江攸宁哑着嗓子喊,仰起头看向慕曦,“我……离婚了。”

  那两个字说得格外艰难。

  慕曦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但也只是瞬间。

  片刻之后,她拍了拍江攸宁的背,声音愈发温和,“没关系,回家来。”

  江攸宁只是抱着她,脑袋埋在她怀里,“妈,我好难过啊。”

  那种说不上来的、甚至想要去死的难过。

  她一个人在家里待了近半个月,拒绝跟任何人交流,手机对她来说都是没用的摆设。

  每天起来都重复着同样的生活,坐在书房的书桌前,打开书,但脑子都是空白。

  她根本提不起力气去做任何事。

  半个月,她只看了三十页。

  慕曦拍着她的背,什么都没问,只说:“难过就回家来,我们都在。”

  “我真的好没用啊。”江攸宁哽咽着说:“我知道我应该忘了他的。我知道离婚是对的。我知道我不能这样继续下去。我知道他不值得。可我还是……”

  她哭到说不下去。

  所有的道理都懂。

  却还会在面对他时,保留那一点点希冀。

  希望他一回头,能看见自己,然后转身朝自己走来。

  可现实是他从未回头,一直都在大步流星往前走,而她只能远望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