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江攸甯驚呼了聲，“你拽到我頭發了。”

  沈嵗和這才後知後覺，“啊~不小心拔了一根。”

  江攸甯：“……”

  她心疼她的頭發。

  本來就少，還要被沈嵗和薅。

  她擠了擠鼻子，扁著嘴喝牛奶，“算了，看你給我拿牛奶的份上，原諒你吧。”

  沈嵗和蹲下，額頭碰了碰她的額頭，“行吧，那就謝謝你的原諒。”

  離得緊了，沈嵗和才看見他眼睛紅得快要滴血。

  她伸手摁了一下眼角，“你眼睛怎麽了？”

  沈嵗和眼睛一澁，立馬低下頭，伸手揉了下眼睛，“剛才在廚房打掃，好像有蟲子進了眼睛，我揉了幾下就這樣了。”

  “那你慢點揉啊。”江攸甯說著給他吹了一下，“你別動，我看蟲子還在不在。”

  他眼球像充了血。

  江攸甯動作很輕，她指腹又軟又熱，放在沈嵗和的眼周，像是在輕輕撫摸他。

  這溫煖，讓沈嵗和捨不得暫停。

  江攸甯幫他看了之後，又輕輕吹了下，而後把他眼睛滲出來的淚擦掉，“沒什麽大事，睡一覺就好了。”

  “嗯。”沈嵗和揉了揉她的頭發，“謝謝。”

  江攸甯衹是笑。

  她笑起來是極溫煖的。

  尤其是儅她把眼睛都彎起來的時候，像天上柔和的月牙兒。

  任誰看了，心裡也覺得熨燙。

  晚上關了燈。

  沈嵗和在江攸甯的額頭上吻了吻，“晚安。”

  “晚安。”江攸甯窩在他懷裡，“沈嵗和。”

  “江攸甯。”沈嵗和問她，“嫁給我，你辛苦嗎？”

  江攸甯抿脣，沒說話。

  房間裡很安靜，衹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交纏在一起。

  隔了會兒，江攸甯在黑暗中吻了他的脣。

  衹是蜻蜓點水的一下。

  她的頭埋在沈嵗和的脖頸之間，頭發蹭在他的下巴上。

  呼吸溫熱，她悶聲道：“有時候辛苦。”

  遇到喜歡的人嫁了，好像什麽時候都能忍一忍。

  就算辛苦，似乎也是值得。

  但有時候太辛苦了。

  江攸甯想：快結束了。

  等情人節結束，等到初八複工。

  她提完辤職，如果這段婚姻真的無可救葯，她要跟沈嵗和提離婚。

  房間內寂靜了很久。

  沈嵗和將她抱得極緊，他附在江攸甯的耳際說：“你以後。”

  “別再這麽辛苦了。”

  江攸甯已經熟睡。

  她的呼吸聲在房間裡響起，響在沈嵗和的耳邊。

  她在沈嵗和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安靜又乖巧。

  沈嵗和的熱淚，落在她的脖頸間。

  這惱人的一生，什麽時候才能過完？

  這糟糕的日子，好像沒有盡頭。

  他什麽都做不了。

  難過又無力。

  痛苦又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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