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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1 / 2)





  “她”的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黑色衣服的女子,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从哪里出来的。她听到“她”的话,眼神怅然。

  “不知道,不过奴婢希望有。若是有,不知主子会在哪里转世?”

  “她”放下手中的怀子,慢慢地起身。随手扯下脸上的面纱,丢弃在桌上。

  “她”高瘦修长,似青竹一般笔挺。没有在人面前的那种伪装,纵使一身白衣,墨发披散,亦不能让人错看“她”的性别。

  他的长相似极佳的美玉,空灵绝色。深邃的眼眸,比夜色中的星子还要夺目。便是单单立在那里,都透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缨姑见惯他的俊美,还是被晃得差点失神。

  “方才扶茶是又来请您做主吗?”她清了一下嗓子,问起刚才的事。

  他的眸低垂着,不知睨着何方,神色冷凝。

  缨姑像是知道他不会回答一般,又道:“扶茶与点香二人,一直留在公主府,曾与主子分开八年。点香还好,扶茶一颗心都在周侯爷身上,怕是心里已忘记主子了。”

  他依旧没有说话,从他的脸色看,颇为赞同缨姑的话。缨姑已经习惯他的漠然,除了事关主子,世上任何一件事情似乎都不能引起他的重视。

  “周侯爷嘴上说对主子痴情不悔,但依奴婢看,却是未必。当年送扶茶过去,也不见他推脱,反而顺势纳了自己的表妹。现在侯府又多了一个什么姨娘,听说他还宠得紧。若是主子知道他是这般模样,不知会做何想?”

  缨姑慢慢地角落里走出来,腿一跛一跛的。

  正是因为腿脚落了残疾,所以她不太出去见人。是以别人都以为现在大长公主的身边的心腹是点香,而无人知道曾经的挽缨,现在的缨姑。

  “周梁那人,不过是伪君子而已,哪里值得主子费神?从前主子不在意他,就算是知道他现在背信弃义,亦不会有半分在意。”

  他说着,长腿一迈,径直回了内室。

  缨姑看不到他的神色,若是能看到,就能分辨出他的脸上,除了漠然,还有彻骨的冰寒。他岂能让周梁那人在主子心中占了一席之地?

  周梁想向世人表明自己对主子一片真情,假惺惺地说什么不在意自己毁容不能生养,偏要求娶。当时他恼怒万分,自己只想承袭主子的身份,完成主子的心愿,替主子守护江山和陛下。

  哪成想着,周梁这人好不知趣,非要跪在公主府的门前,表明什么心迹。说什么此生非她不娶,无论她变成哪般模样都不离不弃。

  他不胜其烦,又怕外人看出端倪,遂答应对方的请求。但应是应了,至于怎么做,他现在可是顶着主子的身份,自然是说一不二。

  周梁不是说自己对主子深情一片吗?他倒要看看,怎么个深情法?

  事实证明,什么深情?都是嘴上说得好听。若真是心里只有主子,哪里会接受扶茶,哪里还有什么表妹,更别提现在的还要纳姨娘。

  周梁啊周梁,他倒要看看,就算是将来百年之后得见主子,主子还有不会用正眼瞧这个负心人一眼。

  缨姑似是想起什么,朝他的背景道:“隐公子,侍剑来信,说裕西关一带有异动。”

  他停住脚步,头慢慢地抬起,看着顶上的横梁。

  有多久,没有听到裕西关三个字。

  燕赤,裕西关,那是他们曾经浴血奋战过的地方。而他的主子,永远留在了那处极寒之地,长久冬眠。

  “让她密切监视,若是发现燕赤那些宵小有动作,即刻来报。”

  “是。”

  缨姑说着,退到看不见的地方。

  他重新抬起腿,觉得似有千钧。若是有一天,燕赤人胆敢再来犯,他必担起主子应有的责任,率军出征,击退敌人。他愿意躲在她的身份后面,重复着她走过的路,说过的话,肩负起她的使命。

  如此,他仿佛感觉到,她从未远离他。

  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那边秦氏一回侯府,立马去了老夫人那里。老夫人的屋子里此时正热闹着,不仅柳氏在,连二房的王氏和三房的曹氏也在。

  王氏和曹氏的夫君虽是庶出,但她们却是正室。秦氏一进去,两人却起了身,向秦氏见了礼,口里唤着小嫂子。

  柳氏的眸色冷了一下,复又替老夫人捏着肩。心里把王氏和曹氏骂了个狗喷头,骂她俩趋炎附势,处处巴结秦扶茶。

  若不是背靠大长公主,秦扶茶是个什么东西?她心里看不起秦氏,面上却是一派和气。

  老夫人的眼睛亮了一下,看秦氏的模样,大长公主应该没有生侯爷的气。

  秦氏有意拿大,就坐在王氏前面的凳子上,喝掉半杯茶水。慢悠悠的,看得老夫人的眼里冒起无名火,还得生生地忍着。

  看到老夫人憋气的样子,王氏和曹氏对秦氏更加的崇拜。她们因为是庶子媳妇,在老夫人这里,从来没有得过好脸色。

  秦氏一个侧室,倒将老夫人拿捏得死死的。她们羡慕的同时,又带着嫉妒和痛快。

  “咳……秦氏,可见着大长公主了?”老夫人到底没有沉住气,不自然地问着秦氏。

  秦氏轻轻地放下杯子,微微一笑,“老夫人,妾幸不辱命。公主初闻梅姑娘的事情,很是生气,后来妾百般求情,公主才放过此事。不过此事终究是由柳夫人引起的,公主说了,柳夫人处事不妥,论理是要处置的。不过柳夫人是侯爷的表妹,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当是给侯爷一个面子,不追究柳夫人的错处。不过柳夫人以后行事,只要是事关侯府,就得禀报给妾,妾再请公主定夺,不得私下决定。”

  柳氏一听,脸就有些挂不住。老夫人脸色也不好看,眼睛紧紧地盯着秦氏,想看出她到底有没有撒慌。

  秦氏任她们看着,反正公主说了,万事可为她撑腰。她就不信了,老夫人和柳氏敢去质问公主。

  果然,老夫人败下阵来,脸还是难看着,却不敢冲秦氏发火。

  “秦氏辛苦了,你一心为侯爷,你的贤惠我们都知道。我呀,只盼你们都能和和睦睦的,能侍候好侯爷,就是天大的事情。咱们侯府,百年以来香火旺盛,你们不要盯着内宅的那些个是非,替侯爷开枝散叶才是正理。”

  王氏和曹氏听老夫人提到子嗣,腰挺直了一些。她们唯一能拿得出来说的,就是两人都各生了两个儿子。

  秦氏脸僵着,这老虔婆说的话,是故意刺自己的。谁不知道自己已三十出了头,再想生养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