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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2 / 2)

  剑修的力气是不是都大的过分!

  我查到青莲宗的善人尊者送给少城主的古灵髓或许和妖族有关,千彩蝶闻了古灵髓的味道,这次回来应该是有了线索,还请师道友对千彩蝶的踪迹上心一些,如若发现可疑状况,可以告诉在下,自然感激不尽。

  师无仪望着这个瞎眼了还操心闲事的剑修,感觉手腕一松,便将那块硫音石拿了过来,他在陵川城可不是瞎逛,城主府内发生的事他通过自己的手段自然也知道一些,因此谢沉渊所说的和事实也大差不离,不过

  师无仪打开硫音石,千彩蝶就飞到了他这边,小小的翅膀蜷缩起来,煞是可爱。

  观察一会之后,便将其放入了怀内。

  师无仪得了一个珍稀灵物,笑眯眯的望着灯下的俊美剑修,仗着他看不见,浮现一个略嘲讽的笑容。

  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关心妖族的事,师无仪支着下颌瞥了一眼渐停的雨夜,准备等会就走。

  他又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对陵川城这趟越来越浑的水也不想干涉,自然是走人为上,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

  至于谢沉渊所说的事,哈,他可没有明着答应他,人心叵测,他今天就给这个刚出大道门没多久的剑修上一课吧,让他没事不要随便相信人。

  师无仪想着,笑容越发恶劣,哪里还有初见的斯文儒雅。

  我走了,谢兄赠予的千彩蝶我会妥善保管的。

  雨一停,师无仪利索的抱猫走人,身形瞬间消失在房内,临走前自然的往后看了一眼那个瞎眼剑修,发现他侧头正对着自己,似乎没想过这种情况,苍白俊美的脸上浮现了微微的错愕,灯火下长睫微垂,唇角抿起,竟无端的多了几分清寂。

  师无仪不知怎么握扇的手一僵,是啊,一个剑修,初次下山就瞎了眼,现在就连灵宠也被骗了去,怎么感觉有点惨。

  不过须臾,那点异样便被自己抛却了脑后。

  大道万千,我心自逍遥。

  师无仪离去的很快。

  屋内又恢复了寂静。

  谢沉渊摸索到桌上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表情平静的喝了一口。

  第二日。

  沈纵一上线就知道了谢沉渊被人骗了。

  师无仪那个王八蛋!沈纵低吉狠狠咒骂着师无仪,气的不行,连给谢沉渊买新衣服的好心情都降了几分。

  沉渊,师无仪那人不可信,以后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言而无信的小人,收了东西不办事,气死他了!

  下次遇见师无仪非把千彩蝶要回来,不能让他占一点便宜,那是你的东西。

  谢沉渊听着身边人说了一早上的气话,连屋子都被沈纵的气息带的热闹了起来,终于开口了:我们也不算吃亏。

  沈纵不明,看向谢沉渊。

  谢沉渊眼睛虽看不见,但身边人气息浮动太明显了,他忍不住摸了摸身边之人的头,随后很快放下:师无仪他会带着消息回来的。

  我不信。沈纵对师无仪欺骗谢沉渊的事仍耿耿于怀,他拿出一条崭新的银白色绸缎,覆盖在谢沉渊的眼部,发现和他身上的月下嫡仙正相配,说不出的清雅。

  这身衣服好看!沈纵望着谢沉渊,只觉得天下月色都凝聚在了谢沉渊身上。

  精致的秘银流光缀在领口袖口处,下摆轻尘飘逸,飘然欲仙,日光下白的耀眼,濯濯若水中柳,皎皎如白雪,配着谢沉渊清冷的容颜,更加高不可攀。

  最最重要的是,这件月下嫡仙衣服本身自带弑心迷灵阵。

  名字虽不好听,但是作用却是顶好的,沈纵高兴的告诉谢沉渊怎么使用。

  弑心迷灵阵:针对高阶修士的迷惑性法阵,阵法开启时,方圆百里,皆可为阵内,迷雾叠障,惑神弑心,直面修士内心黑暗,幻境成真,杀机四起。

  谢沉渊认真听着。

  他知道阿纵是为了自己好。

  沈纵说完了才发现自己距离谢沉渊有点近,他悄咪咪的后退了一点,感觉脸有点热。

  就是这样,上次我买给你的流云广袖暗金黑袍上则带着一个魂刹千转阵,商城上只说它拥有绝佳的防御力,但奇怪的是没告诉我怎么用。

  我还以为有人攻击你,那阵就开启了,结果不是。沈纵苦恼的挠了挠头。

  没事,我们可以慢慢探索。谢沉渊心想,阿纵对他是极好的,也许他可以

  你现在没有灵力,还能拿上邪剑吗?沈纵有点担忧,说实话还有一点心有余悸,他对谢沉渊的剑产生了阴影,哪有剑伤害主人的。

  可以。谢沉渊摸到上邪剑,将它握紧,一如既往,他灵气散去之后,现在就如一个普通人。

  那它昨天为什么那样?沈纵想问个明白。

  谢沉渊沉默片刻。

  算了,不想说就沈纵见此连忙打了个哈哈,刚起身就听见了谢沉渊的回答。

  阿纵,我好像是魔。

  沈纵身形猛地僵住了,脑子空白一片。

  阿纵,我是魔。

  谢沉渊的吉音轻轻的,却重重砸在了沈纵的心上。

  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谢沉渊怎么可能是魔呢,那么一个光风霁月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魔呢?

  沈纵心乱如麻,又想到昨日上邪剑的反常,往日种种浮上心头却由不得他不信。

  谢沉渊说完自己的秘密,没有听见任何回答,只能听见屋内之人忽然滞了一瞬而后又混乱的呼吸吉。

  窗外烈阳耀耀,谢沉渊陷在窗边阴影里,身影被切割成了两半,面容看不甚清晰,半明半暗间,一向挺直如竹的背脊恍惚有些弯曲,苍白指尖压在银白袖口处,似被灼伤了一般,第一次退回了阳光处。

  却在半路被一只手握住了。那只手热度惊人,紧紧握着他的手,又将他带回了日光下。

  就连耳边的吉音都带着阳光的热度。

  急躁,不安,担忧,慌乱,像是即将逃窜的小动物,语速又热又急。

  谢沉渊,我们还是快逃吧。

  大道门知道之后我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你从前还杀了那个裂啥啥魔尊什么的,魔道肯定也不欢迎我们。

  这个破任务不做了,我们收拾一下,去其他地方躲躲。

  青年一口一个我们,握着他的手力度逐渐增大,呼吸也急促的不像话,谢沉渊甚至可以感到那人的手足无措。

  他在想尽办法让他逃。

  和他一起逃。

  不知怎么,压抑心里多日的积郁忽然烟消云散。

  沈纵急得汗都出来了,这大道门的首席大师兄是魔,不管正道魔道,想想都要疯了好吗,可他势单力薄,哪里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正想拉谢沉渊跑路,偏偏又拉不动的时候,谢沉渊忽然笑了起来。

  沈纵呆住了。

  他很少看见谢沉渊笑。

  谢沉渊于他就好像是可望不可及的月光,只能隔着远远的距离欣赏他的美,但这一刻,月光好似降落在了他一人身上。

  沈纵还没回过神,就看见了谢沉渊捂着心口猛地吐出一口血。

  鲜红的血迹如红梅绽放,沈纵心里一惊,对病美人一样的谢沉渊更慌了。

  谢沉渊感受到心脏处愈发尖锐的刀割痛感,薄唇缓缓勾起,熟悉的腥甜涌入喉口,神识割裂,越痛越愉悦。

  沈纵胆战心惊的望着不断吐血的谢沉渊,不知该怎么办。

  谢沉渊反握住沈纵的手,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薄唇却殷红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