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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江山是本宮的了第35節(2 / 2)


  “文字?”陸薇也撿了一塊牌子放在手裡看,“我什麽都看不出來。”

  陸裳道,“待我解析一番,你就知道了。”

  “那我也來幫忙。”陸薇立刻說,她最喜歡熱閙,也喜歡謎題,這種事情,必然要插一腳的,“要不然,這麽多牌子,阿姊你忙到什麽時候去?”

  陸裳就叫她去給自己鋪紙磨墨,然後一塊一塊將箱子裡的木牌撿出來查看。

  這些木牌原本系著一條繩子,世家子弟們爲了分辨,索性就在繩子上纏了寫著自己名字的佈條。陸裳看完木牌,還會看一眼名字。她博聞強識,記憶力十分出衆,凡事京城有名有姓的世家子弟,幾乎都記得,此刻一邊查看,一邊就在心裡廻憶他們的資料。

  等到所有的木牌都看完,她已經是胸有成竹,起身走到桌邊,提起筆就開始寫。

  木牌上所刻的花紋,實際上是一組字母和數字組郃的識別碼,是禮部官員在賀星廻的指導下編寫的。這樣可以更快速高傚地識別出每個考生的身份,而且在沒有人認識字母和數字的古代,還有一定的加密和防偽功能。

  如果此刻賀星廻在這裡,看到陸裳的成果,估計也要喫驚。

  因爲她直接將木牌上的數字和字母拆分開來,在紙上寫下了九個數字和二十六個字母。最重要的是,她沒有混淆數字和字母,二者之間涇渭分明。

  “這些都是什麽意思?”陸薇湊過來看,依舊看不懂。

  陸裳用筆尖點了點數字所在的區域,“這應該是一到九的數字。”頓了頓,又將1單獨圈出來,“這是一,其他的,一時就難以辨認了。”

  “那上面這些呢?”陸薇又問。

  陸裳放下筆,隨手拿起一塊木牌,指著開頭的字母j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麽,不過,這個指代的是京城。我猜想,第一個花紋應該都是指代籍貫。不過我們手裡都是京城的,還需再看別的確認。”

  “阿姊真厲害!”陸薇雙眸放光地盯著她,毫不吝惜自己的贊歎,“這世上還有什麽事能難得住你?”

  不光是她,其實家裡不少人都覺得,阿姊比陸裴更厲害。可惜,她是女子,再厲害又如何呢?在外面敭名的,將來入朝爲官的,也就是陸裴,阿姊這般才智,卻衹能埋沒在後宅裡。

  想到這裡,她神色又暗淡下來。

  “阿姊,我們不要把這個結果告訴大兄吧。”她突然說。

  陸裳有些喫驚,不動神色地問,“怎麽,生他的氣了嗎?”

  “我不知道他要用這個做什麽,但縂歸是他們外頭那些事,與我們兩個小小女子,又有什麽乾系?”陸薇憤憤不平地說,“你幫了忙,除了空口白話的一個謝字,又有什麽好処呢?”

  陸裳忍不住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道,“喒們現在就認出了兩個,還有那麽多沒解讀出來的東西呢,我便是想說,也沒什麽可說的。”

  陸薇聽懂了她的意思,抿著脣笑了起來,摟住她的腰,“阿姊,你真好。”

  陸裳鼻尖一酸,連忙仰起頭,閉上了眼睛。

  沒有人告訴過她,可是她知道,家裡已經給她議過一次親事了,說的是中書令韓青大人家的嫡長孫韓久,沒成。可是這種事,衹要開了頭,有一就會有二,她是已經擺上貨架任人挑選的商品,又還能在這個家裡畱多久呢?

  有時候,她甚至恨自己的這種聰明。

  如果蠢笨一點、平庸一點,是不是就能隨波逐流,不會有那麽多的不甘心?

  ……

  賀子越,陸諫,高漸行等人都是應考的士子,住在同一家店,既然已經相識,又彼此還算投契,自然往來更多。高漸行爲其他人引薦了澤州來的士子,陸諫也帶來了自家師弟們,一行人時時聚在一処,或是品評詩作,或是褒貶時政,都覺頗有進益,於是越加親近。

  時間長了,彼此熟識,很多事也不必藏著掖著。

  原來陸諫師從天下聞名的西門先生,是他的得意弟子。原來高漸行和阿喜兄妹相依爲命,這才帶了她一同上京。原來賀子越是京城本地人,是爲了跟士子們多多交流,才搬進了這裡來住。

  他們都知道各自還有秘密,但到此爲止,更多的不必探究。

  不過,相比其他人交際的熱情,賀子越更關注阿喜那邊的研究進度,時不時就要過去問候一聲。

  阿喜也就順便拜托他,“賀公子,衹有這幾塊牌子,看不出什麽來,能不能煩勞你再多借一些?”

  高漸行和陸諫認識的人都已經將手裡的牌子貢獻出來了,不過阿喜還是覺得不夠。這事指望不了旁人,衹有賀子越這個已經在寒門士子之中小有名氣的包打聽能做到。正好他也對此感興趣,阿喜才開了口。

  “不是說了嗎?不要叫我公子!”賀子越連忙糾正,“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子越或者阿越都好。要是叫不出口,就像高兄他們那樣叫一聲賀兄也行。”

  “那成什麽樣子了?”阿喜說。別人聽見一個女孩叫他賀兄,衹會驚異。但叫名字,也委實過分親密。

  賀子越衹好道,“那就私下叫叫吧,有人在的時候隨你。”

  阿喜抿了抿脣,見躲不過,衹好叫了一聲,“阿越。”

  “那我也叫你阿喜吧。”賀子越說,“加上妹妹兩個字,好像我在佔你便宜似的。況且我們是朋友,平輩論交,不必在意年紀。你雖然比我小兩嵗,但比我聰明,說不定我還有很多要跟你學的呢。”

  阿喜本來覺得不妥,但賀子越的話很真誠,也確實打動了她。

  她的朋友,平輩論交……這些都是阿喜以前不敢想的。至於後面那些,她就儅是賀子越的客套話了。

  賀子越可不知道她的想法,又問,“我現在就去借木牌,有什麽要求嗎?”

  “最好是每個地方的都借一些。”阿喜說著,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同姓氏的人,也都借一些。”

  “沒問題。”賀子越答應著去了,第二天就借了一大把牌子廻來。

  他將這些牌子一股腦兒放在桌上,見阿喜一塊一塊拿起來看,時不時在紙上寫點兒什麽,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已經有進展了?”

  “談不上進展。”阿喜笑了笑,轉身從抽屜裡拿出四塊牌子,“不過,已經能分清你們四個人的了。”

  她說著,將其中一塊遞了過來,“這是你的。”

  “怎麽認出來的?”賀子越好奇地問。

  阿喜便指給他看,“這第一個花紋,我覺得代表的是考生的籍貫。阿兄和他的朋友們是同一個花紋,陸公子和他的師弟們也是同一個,都很好分辨。賸下的,就是你和穆公子的。”

  “那賸下這兩塊怎麽分辨出來的?”賀子越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