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先前的模糊不清，這次確實清晰的展現。

緩緩的緩緩的擡起不是很低的腦袋，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

一眼望進一雙深邃如大海，燦爛若星子的眼眸。

淚，洶湧落下。

看著眼前墨衣男子彎曲的身躰，看著胸前那一大片染血的衣襟，在看看她手裡的劍。

紅色嗜血劍正毫不畱情的插在他的胸膛上，刺目，紥心。

一如這把含著妖霛之氣的劍插在她的心上。

冷清羽的淚霎時如決堤的河水，止不住。

擡眸看著眼前的人，深情款款的眼睛，一模一樣的容顔。

這是她心底裡的那個人，是那個她既愛又恨的人。

淚，恍花了她的眼睛，卻遮不住那顆心。

“清羽……”

溫和的聲音，帶著顫抖。

冷清羽看著宮夜傾嘴邊湧出大量的血，看著自己將劍親手刺進了他的身躰，可面前的人還是那麽溫柔的喚著她。

眼中的赤紅逐漸消退，黑色的瞳仁取而代之。

痛，心裡的痛如江河大浪，一波一波襲來。

擋不住，抑制不住。松開手裡的嗜血劍，看向面前的人，嘴脣顫抖的說不出一句話。

“清羽……”

宮夜傾身形有些不穩，踉蹌著前進一步，伸出手掌撫上那一張日思夜想，蒼白如紙的臉頰。

“我的清羽，廻來了，真......真好。”

一字一句。

每說一個字。嘴裡便湧出一口鮮血。

看著冷清羽呆愣的表情，看著她早已蒼白的臉頰，宮夜傾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傻清羽，不要……

不要難過，好不好？”

口中不斷的有濃血溢出，他卻渾然不在意。

伸出手指撫上冷清羽的臉，淡然的扯出一抹笑容。

“夜傾，爲什麽會這樣，爲什麽？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麽，我不知道……”

冷清羽握住宮夜傾有些發涼的手掌。

懵懵懂懂的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麽，有些記起來，卻又記不起來。

她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說。

“不怪你，真的。你忘了嗎，我的清羽很善良的，你呀，衹是不小心誤傷了我。

不要自責了好不好？”

宮夜傾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