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够了阿巧就说：“玉苓姐姐真不打算回沈家了？我听福顺说，老爷那边有意要从苏院士哪里去说亲，说要把你抬回沈家。不过我瞧着大夫人不怎么情缘，两人还因为这个事情吵了一架。”

“不回去了。”秦玉苓冲她笑：“你看苏院士和夫人待我如此好，我还回沈家做什么？”

阿巧抬眼看了看她，怯怯的问：“玉苓姐姐……你是因为我才跟公子赌气的么？我看他这些时日都不高兴，要不……你还是回来吧。”

秦玉苓眉头一皱：“那又与我何干？还不容易才从沈家离开，为了他又去收那个罪，莫非我傻了不成？”

闻言，阿巧也就不再劝了。

秦玉苓问她：“你现在住在哪里？若是我有空了就去看看你，反正都在柳城，大过年的你一个人也太冷清了。”

阿巧愣愣的看着秦玉苓，眼里的泪水直往下掉：“玉苓姐姐，你真不怨我？”

“怨，怎么不怨？只是我已经想明白了，你与我求的不同，不过是为了能活得好一些。但凡是在这世上活着的，就没有那个不为自己着想的，我要是因为这个恨你入骨，那我就枉在这世上多……”

她连忙收了声，差点说出“多活一世”这四个字。

阿巧指了指身后那个方向：“大夫人不肯给公子银钱租宅子住，所以只能去找老爷要一些，可是家里的银钱都是夫人管着。老爷也给不了多少，勉强租了个厢房，院子是个一进的院子，只不过院子里住的不光我一个人。”

这个秦玉苓倒是听说过，云山书院挨着柳城，好些书院里的学生在山上住不惯就来山下租住。可是又没那么多银子住宅子，便有人将院子隔出来，把厢房租出去。

“那跟你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阿巧应道：“都是书院里的学生，只是近日都走了，院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不过公子说明年就不在山上住了，跟福顺一起来山下住。”

“那就好，有公子在，他定然不会让你受苦的。”

阿巧点点头：“我要回去了，再晚一些其他几家都睡下我就得摸黑回去。”

秦玉苓点头：“嗯，好……”

看着阿巧转身离去，秦玉苓叹息一声，好好的一个姑娘，被自己给毁了。

“玉苓！玉苓！”

周舒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秦玉苓忙回应了一声：“在这儿呢！”

说着就朝周舒那边过去了。

这一年就这么过的，一晃眼便是二月初春。

雪还未化完，但是天气却已经转暖，这两日苏院士就忙碌了起来。

春闱之试没多久了，他得带着人上京去。

这几日也有不少学生往苏府跑，多半都是为了春闱的事情，苏院士让他们先回书院等着，到时候了自然会知会他们。

北洹这边离京城较远，还留在云山书院的都是些没有上京赶考过的，或是去过一两次还的，对去京城赶考的路都不熟。

苏院士忙碌的这几日，苏夫人也没过问她，秦玉苓倒是比较松散。

翌日，周舒在苏院士去书院的时候匆匆来她厢房外面敲门，言辞急切：“玉苓妹妹在不在？快出来，有人找你。”

他砰砰的敲门，似乎真是很要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