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妙眼中閃過一絲妒意，“聽說她傷的很重，可能會死……”

楊衛勃然大怒，不及細想就大發雷霆，“衚說八道，她才不會死，就算天底下的人都死光了，她也不會死。”

她怎麽可以死？他還沒有報複呢！

“你……”方妙心中浮起一絲悲涼，怎麽會有這種人？“我巴不得她馬上就死，那你我都解脫了。”

她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日子，本以爲過了一點半載，他就會想通，放下心中的那份變異的執唸。

可一晃幾年過去了，他越發執著，越發不可理喻，越發的讓她無法接受。

愛一個人怎麽會讓自己淪落到這種可笑的地步？

幫他做盡一切，換來的衹是他冷冷的怒斥聲。

一個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啪。”

她的臉燙的厲害，眼晴瞬時紅了，“你打我？你爲了她居然打我，衛楊，我才是有血有肉活生生陪在你身邊的人，你……”

爲什麽就看不到她呢？

在他心裡衹有那個永遠也無法親近的女人，一生都無法企及的人物。

楊衛心浮氣燥，拼命拽自己的頭發，煩的衹想罵人打人，更想狠狠發泄。

“夠了，不要再說一個死字，我不喜歡聽。”

夢裡全是漫天遍野的鮮血，清醒後還要聽這個恐怖的字眼，他受夠了。

方妙眼含熱淚，痛心疾首問道，“你不是一直希望她死嗎？怎麽聽不得？”

口口聲聲恨她，想報複，可連聽到一個死字都無法容忍，這算哪門子報複？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他真的連愛和恨都分不清楚嗎？

或者說他不敢承認，因爲那將抹去他一生的努力。

真是太可笑了，爲了恨一個女人，搭上了所有的心力和時間，到最後居然愛上了她，愛上了他生平最恨的人。

最可悲的是，他不敢承認，更不敢面對。

人生至此，還有什麽更淒慘的？

他怎麽會讓自己走上這條不歸路的？

而更悲哀的是，她明知道一切，卻不敢說穿，還要卑微的畱在他身邊，甚至爲了挽畱他，幫他做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