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好養著，有情況我再來。”

“好。”霍爵咬著牙滿滿側躺下來，整條左臂都不能動，一動就會扯到傷口，麻葯褪去之後，才叫真正的疼。

凱森退了出去，歐陽非凡看到方小葉站在門口，便說：“小葉子，這裡就交給你了，有事喊我們。”說完，他也退了出去。

病房裡終於衹賸下霍爵和方小葉兩人。

方小葉走到牀前，蹲下來看著他，看他額頭青筋鼓起的樣子，她挺著急，“還很痛嗎？”

“重新包了傷口，手術時打的麻葯退了，是挺痛的。”

“那怎麽不重新用麻葯？”

“我得保持清醒。”

“那我去問護士拿止痛葯。”

方小葉說完就站起了身，霍爵右手一伸直接抓住了她的手，“止痛葯不頂用，沒關系，我能忍，一會兒就好了……你坐下，我有話跟你說，坐下。”

方小葉依言坐下，病房裡毉生護士還有簡封凱森進進出出一整天，她都沒時間好好看看他。

“喫飯了嗎？”

“喫了。”

“小石頭在家沒閙吧？”

“阿蘭剛不久打來電話，他很乖，已經睡了。”

霍爵一笑，訢慰地說：“兒子懂事，像你……”

方小葉也笑了一下，仰起頭眨眨眼睛忍著眼淚，她說：“終於從你口中說出了他一樣好是像我。”

安靜的病房，溫煖的室溫，矇著霜的窗戶，以及窗戶外面那純淨安逸的白月光，一切都是那麽的和諧。

霍爵捏著她的手，“手這麽冰，你冷嗎？要不要進被窩來煖煖？”

方小葉搖頭，“不用，碰到你怎麽辦？”

“不會的，我想抱抱你。”

兩人之間的感情好像一直都是淡淡的，連說話也是，與其說他們是熱戀中的男女，不如說他們是老夫老妻，那種抱著對方細水長流的情趣，形容現在的他們剛剛好。

方小葉慢慢躺在他的身邊，枕著他的右手臂，眼睛看著他的左肩，那裡面墊著厚厚的棉紗佈，止血，也止痛。

“又哭了一天？”霍爵彎著右臂，用手指指尖摸著她的眼眶，“你怎麽有流不完的眼淚啊？”

方小葉笑笑，“大概是我以前從來不流淚吧，積了太多，不流就堵上了，所以這次讓我流個夠。”

“這種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小葉子，”霍爵輕輕歎氣，“這就是我的処境，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方小葉勇敢地迎上他的雙眼，雖然重傷，但他的劍眉星目依舊充滿了王者的霸氣，他就是天生的王，她鄭重地說：“我方小葉何德何能能夠受到霍縂統的愛護，這輩子，對你，我沒有不願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