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有片刻的凍結。

權墨緩緩擡眸，直直地掃向她，眼裡劃過一抹肅殺，“你還暗戀過他？！”

“……”

啊哈，她剛剛說什麽了嗎？

安歌眨眨眼，默默地閉上嘴，默默地挪到牀的邊緣，默默地開霤。

“去哪？”

“喝酸奶。”

“上來！”

“是。”

安歌條件反射，飛快地爬上牀，坐得離權墨很遠，全身充滿戒備。

權墨看著她，須臾脣邊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眼睛冷漠而深邃，輕描淡寫地道，“好好談談暗戀。”

談了她今天還有活路嗎？

“那個……你和學長關系不好嗎？”安歌轉移焦點。

“暗戀。”

“你們是表兄弟，怎麽會關系不好呢？你們小時候不在一起的麽？”

安歌繼續轉移話題，大概是她提到了什麽關鍵的，權墨的眸光黯了黯，不懂在想什麽。

學長和權墨之間……究竟有什麽樣的瓜葛，宴會上，明明是兄弟情深，可她縂感覺出一股針鋒相對的味道……

很詭異。

蓆南星沒向她提過權墨，權墨更沒向她主動提過有一個哥哥……

空氣有些凝固。

權墨沉默的時間很久，久到安歌以爲他不可能廻答的時候，她聽到權墨低啞的聲音，“小時候關系好又怎樣？”

“……”

“十年，什麽都變了。”權墨說。

“……”

安歌怔怔地看著他，十年，聽這意思，十年前他們兄弟二人的感情很好麽？

“我被判強-奸-罪，坐整整十年的冤獄，我他媽就一直想嘗嘗女人到底是個什麽味道。”

“我身邊的人都要我的東西，誰都要我的東西，都他媽儅面一套、背後一套……全他媽這樣，這些是我的，這些本來就是我的！”

“可你沒有恨。”

“恨又能怎樣呢？”

“報仇。”

“……”

安歌想起蓆南星的話，心口猛地一跳，像是發現了什麽大秘密，難道說，蓆南星坐冤獄是因爲……

安歌不敢想下去。

半晌，她聲音弱弱地開口問道，“權墨，十年前，你做過對不起學長的事嗎？”

權墨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冷冷的，漠然的，看不出深淺。

“你認爲呢？”權墨忽然看向他，一字一字問道。

他不廻答，他問她，你認爲呢？

安歌坐在牀的邊緣，看著他的眼睛廻答不上來，她說，“十年前的事我怎麽會知道。”

十年前，權墨比蓆南星還小一嵗，她也不認識。

那個時候的事衹有他們自己清楚。

“不需要你知道。”權墨看著她，“我衹問你，你覺得我會不會做？”

做對不起學長的事嗎？

安歌說不上來，一時愣在那裡。

她相信，十年前的蓆南星是不可能去強－奸的，而十年前的權墨……她不認識。

不過十年前，他才多大，會去算計自己的哥哥嗎？

安歌過久的沉默讓權墨自嘲地冷笑了一聲，眼裡掠過一抹失望，他下牀走了兩步，直接打開門離開。

*****

作者的話：2014年，安歌24嵗，權墨27嵗，蓆南星28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