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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對鏡訴衷腸(2 / 2)


這八人龍火功造詣皆強,更精通純火寺的降魔陣法、諸般武學,將一身內力施展得淋漓盡致,而拜風豹武功劍法最爲出衆,確是棘手的強敵。衆人聯手夾攻侯億耳,他一時竟難以取勝。

燭九擔心起來:“他畢竟是我爹爹,那人畢竟是我哥哥。”有心相助,正欲出手,馬熾烈搖頭道:“老侯對付得了,你細細看著,他想教你功夫。”

燭九奇道:“真的?”

有一高大和尚忽然打出一拳,此拳上狂風磐鏇,猛烈異常,迺是一招“重鎚式”。燭九見此拳極重,而侯億耳正分心招架劍招,俏臉變色,喊道:“爹爹小心!”

侯億耳喊道:“瞧此招‘照妖天鏡’!”手一撥一竪,背後出現一面大鏡子,照向那招,砰地一聲,這一拳打中另一和尚,那和尚“哇”地一聲,口吐鮮血。

燭九陡然領悟:“是了,爹爹說過,命運如光,脩士如鏡,鏡可折光,照向他人。敵人一招打來,若真氣弱於我,我可以真氣爲鏡,折轉敵人招式。”他雖學過此招,可一直未在實戰中用過,此時得見其妙用,衹覺大開眼界。

驀然間,拜風豹使心想事成劍法,劍招從侯億耳頭頂腳下閃現,侯億耳嘿地一笑,身軀變作鏡子,倏然粉碎,打向敵人,敵人慌忙舞動兵刃擋開,卻見銀光搖晃,侯億耳已在二十丈開外。

燭九暗暗點頭,心道:“破鏡重圓,端的神妙,若能運用純熟,絕境中也能脫身。”

衆僧急著轉身,再度追趕侯億耳,侯億耳左右手一擡,各出現一面鏡子,照著一衆敵人,他對那兩面鏡子打了幾拳,鏡子粉碎,有二僧慘叫一聲,噴血倒地,再也站不起來。

陳若水、傑馬宗看的瞠目結舌,不明所以。馬熾烈笑道:“這一招真妙,敵人如何能躲?”

燭九又心想:“‘觀鏡照劍’!爹爹說過:鏡中影子,與真人何異?傷鏡影猶如傷人,且敵人全無防備,受傷更重,原來是這個道理!原來是這般用法!但若要練至爹爹這般境界,天下又有幾人能夠?”

三人終於追到侯億耳面前,但他們陣法已破,單打獨鬭,又如何是侯億耳對手?侯億耳左一牽,右一引,將三人打得踉蹌。驟然間,那三人面前出現明鏡,三人慘叫一聲,就此被關入鏡中,三人大駭,用力敲打鏡面,卻無法脫離。侯億耳再把那三面鏡子敲碎,三人一齊暈了過去。

燭九忍不住喊道:“好一招‘化鏡爲牢’!”

至此純火寺中還賸拜風豹與另一人,面對侯億耳神鬼莫測的天鏡神拳,已絕無取勝之機。但兩人渾渾噩噩,不知畏懼,仍舊大聲呼喊,莽撞痛恨的追殺不放。

侯億耳道:“九兒,看好了!天鏡玉明的最後一式‘鏡影重重’!”他又拋出兩面鏡子,走入雙鏡之間,刹那間,雙鏡對照,人影無數,從鏡中走出二十個侯億耳分身來,那分身與侯億耳一模一樣,表情神態全無差異。

陳若水愕然問道:“侯大爺這….莫非全是幻影?”

燭九激動喊道:“不,全是實躰,皆爲真人!”

侯億耳穩操勝券,卻使出這招,單是想讓燭九心領神會,那二十人心意相同,招式一致,一齊出指,指力密集,好似捕魚網般,賸餘兩人如何能擋?登時被封住穴道,僵直難動。

馬熾烈脩爲了得,頓時瞧出此招弱點來:“這二十人皆消耗侯億耳真氣,他一旦展開此法,再難用其餘招式。而這二十人動作別無二致,毫無變化,僅能攻擊一人,倒不算難測。饒是如此,也是一門厲害之極的武學。”

侯億耳收攝分身,來到拜風豹身邊,神色慈祥苦惱,拍他腦門,道:“孩兒,孩兒,你還不清醒麽?”

燭九心生親情,也握住拜風豹手掌,傳入真氣,助他穩住心脈,問道:“爹爹,你能治好哥哥麽?”

侯億耳長歎一聲,望向馬熾烈,馬熾烈搖搖頭,道:“消除邪法是道術士的活計,需等那小子廻來。”

這時,熔巖老道現身遠処山上,朗聲說道:“侯億耳,你若不歸順於我,我立時殺了這拜風豹!”

侯億耳、燭九驚駭至極,侯億耳怒道:“你敢!”

熔巖老道微微歎息,道:“貧道本不欲使這卑劣之法,然則情非得已,不得心軟….”

燭九斥道:“你少來這一套!你這卑鄙心思,誰人不知?”

熔巖老道森然一笑,不再言辤文雅,指著馬熾烈道:“你立刻去宰了這瘋子。”

馬熾烈撓撓脖子,頗不在意,笑道:“老子爛命一條,誰都想老子死,但到頭來老子性命仍在,想殺我的人倒死了不少。”

侯億耳斷然道:“老夫豈是任人擺佈之輩?你想傷我孩兒,老夫雖治他不好,卻未必不能助他擋你那把戯!”

熔巖惱羞成怒,道:“那你就試試好了!”

突然間,拜風豹面露微笑,長歗一聲,搖了搖頭,一躍而起,朝熔巖刺出一劍,劍招破空,霎時已臨,熔巖大喫一驚,揮手一擋,身子微晃,怒喝道:“你如何….如何能破我咒法?”

拜風豹吐了口氣,渾身真氣流轉,笑道:“區區破心咒,如何能奈何得了我?我不過借此咒法,故意陷入其中,磨練我這心想事成劍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