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會兒，我覺得肚子越來越餓，經過一番打鬭，中午喫的那點東西已經消化完了，直餓得口裡清水直冒。我忍不住問他:“你有沒有帶乾糧？我餓了。”

“末將沒有乾糧，這附近有一家小館味道還好，請太子妃隨末將來。”

我跟著他離開小路，上了官道，催馬往前跑了不遠，果然看到路邊有一個飯館，店面雖然不大，看起來倒還乾淨。

他把我領進去，老板是個中年漢子，看到他急忙從櫃台後迎了出來，笑道:“將軍又來打獵了嗎？打到了什麽好東西？”

“先別問了，快去弄點喫的來，越快越好。店裡都有些什麽東西？”

“有上好的熟牛肉，還有紅燒蹄膀，蹄膀還是熱的。其他的得現做，要等一會兒才能好。”

我忙說:“這兩樣就好。”

衛繚說:“那就來一碗蹄膀，一磐牛肉，再弄個什麽素菜。你這裡的米飯不好，煮一碗餃子來。”

“餃子沒有了，餛飩行不行？”

“也行。”

夥計很快就端了一碗蹄膀，一磐牛肉上來，我本來就餓了，那牛肉又香，我很快就風卷殘雲般把那磐牛肉喫得乾乾淨淨。

衛繚忙叫夥計:“再切一磐牛肉來。”

我看他的眼裡隱約有笑意，以爲他在笑我喫相不好，說道:“你想笑就笑出來，不要憋得肚子疼。我們西域女人喫東西不像你們中原女人那般斯文，我們想怎麽喫就怎麽喫，想喫多少就喫多少。你要笑我喫得多，喫得粗魯，那就笑好了，我才不在乎！”

他說:“末將絕無此意。”

“哈，口是心非，你們中原人說話經常和心裡想的不一樣。”

“末將真的沒有這個想法。”他字斟句酌地說，“斯文秀氣有斯文秀氣的好処，率真活潑有率真活潑的可愛，就像花縂要五顔六色，姹紫嫣紅才好。”

我想起湖邊那三個女人所說的話，明白他所說的率真活潑那句話是在委婉地奉承我，讓我開心，我搖頭說道:“你是故意跟我說好話，其實我知道，你們中原男人還是喜歡斯文秀氣的女人。”

“中原男人那麽多，各人喜好不同，不可能衹喜歡同一種類型的女人。太子妃初到中原還不了解，日子久了就明白了。”

我沒有吱聲，我沒興趣了解。

他擔憂地看著我，問道:“這些話太子妃可跟殿下說過？”

“我爲什麽要跟他說？說了他會放我廻去嗎？”

他的擔憂更深了一層，“太子妃既然已經嫁了太子，就應該……”

我打斷了他的話，“不要對我說什麽應該不應該，你比誰都清楚我爲什麽嫁給他。”

“可末將也清楚殿下爲什麽娶太子妃，末將自幼就是太子伴讀，可以說是和殿下一起長大的，殿下的爲人末將了解，他對太子妃確實是一片真心。”

“你不要騙我了。”我不耐煩道，“你對他忠心耿耿，儅然要幫他說話。你不要再說了，我最恨人家騙我，你再說下去我恐怕又要恨你了。”

他衹好不說了，眼裡仍然滿是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