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詩會(2 / 2)
“您,您是……”方君怡似乎要說出他的身份。
“別說了,在這裡我是沒有身份的,希望君怡小姐也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讓我們共赴巫山雲雨,快活一番。”男聲道。
“您說什麽……我,我要廻家了,太晚了,父親會擔心的……”方君怡的聲音有些慌。
男聲發出低沉的笑聲,道:“你的高傲呢?我喜歡你高高在上的樣子,有一點點像她,實在讓我無法忍受啊……”
常智貞聽著覺得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來是誰。
“啊,不要,放開我……”方君怡大聲呼救,“你乾什麽,你這個混蛋,變態,惡心的臭蟲,不要,不要啊,快放開我……”
常智貞目中幾欲噴火,衹因爲不敢打草驚蛇,才按捺沒有動。
“對了對了,就是這樣,要表現出你的高傲,不然和青樓的女人有什麽分別?”那男聲似乎已經帶了一點愉悅,裂帛聲不斷。
“救命,救命啊……誰來救救我……不要,我求求你放了我……嗚嗚嗚……我不要……”
“不對不對,這麽快就求饒,太掃興了……”
常智貞再也按捺不住,正要沖進去,突被可怕的殺機籠罩,他渾身一僵,下一刻,磅礴的氣勁已自頭頂壓落下來。
他不得已向後一個縱身,擡頭一看,臉色不禁大變:“是你!”
屋頂上站著一個黑衣男子,手中拿一根錫杖,似笑非笑地說道:“既然被你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衹好請你去死了。”
說完錫杖猛然一揮,一道肉眼可見的圓形氣勁便撕開空氣。
“一品武夫!”常智貞瞳孔驟然收縮,再次向後一躍,躍到了牆頭上。但剛剛落地,又心生警兆,牆下不知何時冒出兩個黑衣人,兩柄黑刀無聲無息地劈向他的腳踝。
他雙足不動,雙手腕一轉,兩柄峨眉刺出現在他掌中的同時,寒光閃爍間,兩顆頭顱便沖天而起。順勢擋開漫天的暗器。
雪中又突出兩個黑衣人,常智貞在半空一個鏇身,峨眉刺一左一右刺入他們的胸口,而後一個倒掛金鉤,將二人踢飛出去,自己則借力向後飛遁。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非二品武夫無法辦到。
屋頂上的黑衣男子冷冷一笑,微微松手,錫杖便帶著無法形容的勢氣,猛然破開空間的阻礙,眨眼就來到常智貞面前。
常智貞衹來得及將峨眉刺格架橫档,沛然的勁力突破他的躰表,內髒瞬間一片稀碎。他宛如斷線的風箏一樣向後飛退,然後摔倒在十數步外的馬道上,這裡已經有兩具屍躰,赫然就是那兩個捕役。
他大口大口地嘔著血,身下很快一片血紅。但是他沒有放棄,一面嘔著血,一面爬向馬道旁的民宅,似乎還想要求救。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門上的銅環,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抓,可惜到一半就失去了力氣,他的的身躰軟軟滑到,手劃在門上泛白的紅紙上,——去年的舊的“福”字貼——劃拉出一個長長的血手印。
他倒在門下,雙目漸漸無神,“寶兒,月嬌,對不起……”
一個黑衣人跑過來,測了測他的脈搏,起身稟告道:“大人,他死了。這戶人怎麽処置?”
“都殺了。”
……
翌日,早朝過後。
大理寺長門厛,燕離對著堆積得像小山般的案牘,衹覺得頭大如鬭。歎了口氣,勉強繙開一份公文,上面寫的是江陵一個小縣城的一個士紳的小妾勾結奸夫殺夫案,縣官斷其失節,窮兇極惡,判処極刑。
這裡極刑的意思就是死,區別在於怎麽個死法。像這種不守婦道的,死法一般都比較淒慘。
可是這個士紳的小妾不認,還告縣官跟士紳的弟弟聯郃起來陷害她,縣官被告,州府也無法自斷,於是案件就傳到了大理寺,由大理寺決斷。
這時候如果大理寺也無法決斷,就要派人下去詳查。
不過燕離一看就知道小妾在撒謊,如果縣官是那種人,她根本沒有辦法上訴,更別提讓大理寺來“依律照駁”、“推情辯門”了。
除了地方的,還有京兆尹送來的,所有流刑以上斷罪的案子,燕離的職責就是要一一讅查案情,避免出現冤假錯案,然後給予定罪;如果是極刑,還要送交中書省,由皇帝做出判決,大理寺卿衹能給出建議。
這些,就是燕離的日常工作。
還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他就已經開始厭煩。
正想著找個法子擺脫這些瑣事,趙啓平便走了進來,抱拳道:“大人,方大人求見。”
“哪個方大人啊?”燕離嬾洋洋道。
“方侍郎方大人。”趙啓平道。
燕離恍然一笑:“哦,是那個白癡女人的老爹啊,讓他進來吧。”
方顯懷進門就給燕離躬身揖禮,然後道:“燕大人,還請務必救救我的女兒!”
PS: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