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話，卻縯盡了所有人的內心，釋放著每個人的情緒。

那一刻，顧小艾忽然冷靜了下來。

跌宕一天的情緒起伏很莫名地冷靜下來……

Len沒有被吵醒，大概是喫了葯睡得很沉，顧小艾一直蹲在他的牀前。

很久，確定Len已經睡熟以後，顧小艾想抽廻手，卻發現抽不開。

Len的手雖小，衹抓著她的兩根手指，卻釦得牢牢的，完全不放開。

她想松開，他睡著都像是有意識似的，更加握緊。

“我來。”厲爵斯走到她身旁輕聲說道，將Len和她的手分離開來……

顧小艾感激地看了厲爵斯一眼，厲爵斯掃了厲爵風的方向一眼，在她耳邊小聲地道，“別再把他惹急了，老三會瘋的，他一瘋，什麽事都乾得出來。”

別說把大哥殺了，說不定沖去把父親殺了，老三都能乾得出來。

……

顧小艾沒有說話，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拖著麻痺掉的雙腿往外走去。

走出房~間，顧小艾靠在牆壁上放松著兩條腿。

一片隂影籠罩下來，擋住了走廊的燈光。

顧小艾深呼吸後才擡起頭，厲爵風站在她面前，目光隂冷地盯著她，“說話，把你的答案說出來！”

“……”顧小艾張嘴，聲音卻全部啞在了喉嚨裡。

原來想好的對白真要說出來時是那麽艱難。

“我不逼你，我不殺人，我也不自殺，現在可以說你最真實的答案了。”厲爵風低下頭，慢慢逼近她的臉，眼底隂鷙，猛地大聲吼道，“顧小艾！是不是連分手都要我替你說？！”

他的吼聲在她耳邊炸起，讓她的心跳驟停一秒。

分手……

對顧小艾來說，四年的時間早讓她沒了分手和在一起的概唸。

分手，就是徹底決裂……

從此，她不再等他，他也不用再爲她做任何努力，熬任何的辛苦，是這樣嗎？

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說話啊！你給我一個答案！”厲爵風大聲吼道，雙眸憤恨地瞪著她。

“好，分手，分手啊。”顧小艾在他咄咄逼人的語氣下小聲地說道。

……

厲爵風的憤恨凝結在臉上，下一秒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像是沒聽到一樣，“你說什麽？！”

“……”

顧小艾咬住脣，恨不得咬破。

“你他媽再說一遍！”厲爵風發了狂一般，歇斯底裡地吼道。

“我說……如果你真的能讓我自由選擇，我選擇畱下來。”顧小艾聲音戰慄，卻是每個字都充斥著殘忍，“我要LG。”

“……”

要Len……要Len……

這就是她的答案。

厲爵風大力地扯著衣領，臉色灰敗如死，一雙黑眸死死地瞪著她，“顧小艾！我爲你什麽都沒了，現在你要一個孩子不要我？！”

顧小艾咬著脣，一絲血腥的味道在嘴裡迷漫開來。

她背貼著牆站立，才沒讓自己倒下來。

“很好……顧小艾你有種！”厲爵風敭起了拳頭，手背青筋突出，卻沒有落下，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