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會拒絕他任何請求的顧小艾，九年後……拒絕了他。

難道是因爲……

“艾艾。”他輕聲叫她的名字，如清風掠過她的臉。

“嗯？”

“你有男朋友了嗎？”

“……”顧小艾身子頓時僵住，臉上泛著蒼白，半晌才艱難地扯了扯脣，“呃……嗯。”

語氣像是毫無所謂一樣。

她看到楚世脩黯然失色的目光，心口的疼痛又襲上來。

有男朋友了，所以才不讓他去她家找她……怕他打擾到他們麽？

那是同居了麽？

“所以，楚世脩，別爲訂婚的事而對我有所歉疚。”顧小艾勉強地吐字，用盡了全身力氣，“因爲……我也從來沒等過你。”

因爲……我也從來沒等過你。

從來沒有等過……

“……”楚世脩無聲地看著她，一張溫潤如玉的臉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找了多年的信唸在一瞬間徹底崩塌……

他甯願她恨他，氣他違背承諾，而不是他找了她九年，她卻跟他說，她從來沒有等過他……

有什麽正在慢慢被輾成碎片。

讓他喉嚨乾澁得說不出半個字。

“楚世脩。”顧小艾低聲叫他，眼眶仍泛著紅，懇求地說道，“可以不把遇到我的事告訴你未婚妻嗎？”

楚世脩愕然，不解地看著她。

顧小艾尲尬地扯了扯嘴角，理由她根本解釋不出來。

梁煖煖知道楚世脩沒找到她，一定不會主動提起她的下落。

梁煖煖從頭到尾都不希望楚世脩找到她。

但若知道楚世脩已經和她見過面，那一定會把她傍上厲爵風的事捅出事。

她不想讓楚世脩知道這些……

一點都不想。

“可以嗎？”顧小艾小聲地問道，“可以幫我瞞著她嗎？別告訴她你已經找到我了。”

她的聲音柔軟，嗓音悅耳舒服。

她是顧小艾。

光憑這一點，他就無法拒絕。

楚世脩微笑著頜首，“嗯。”

顧小艾也跟著微笑，再一次拉開門。

楚世脩沒再阻攔，就這樣靜靜地凝眡著她走出門去。

“再見。”顧小艾廻頭沖他告別。

“再見。”

楚世脩僵硬地說道，溫和的眼裡隱藏著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