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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情天幻海(2 / 2)

容景一歎,忽然伸手抓住她,柔聲道:“我沒事兒,別去。”

“什麽沒事兒啊!都沒脈了。”雲淺月要甩開他,但不敢有大動作,急得紅了眼眶,暗怪自己毉術不精。

容景看著她的樣子,眸中頓時心疼,伸手將她拽上牀,抱在懷裡,溫聲道:“我剛剛裝的,沒疼。”

“裝的?”雲淺月不敢相信,他剛剛那麽痛苦,能是裝的嗎?她搖頭,“你別糊弄我。”

容景似乎無奈,也有些自責,“我不該嚇你,的確是裝的,不信你再摸脈試試。”

雲淺月懷疑地伸手去把他的脈,脈搏雖然虛弱,但是正常跳動,的確沒什麽不對,但是剛剛……她挑了挑眉。

“我閉息了片刻。”容景解釋。

雲淺月恍然,明白了,他的確是在嚇她,臉頓時黑了,甩開他的手,看著他怒道:“容景,嚇人好玩嗎?你嚇唬我好玩啊?看我著急你高興是不是?”

容景重新抱住她,輕聲柔哄,“是我不對,誰叫你什麽人的醋都喫了?你明明知道那一個時辰我一眼都沒看她,你還喫醋,故意那麽喊氣我……”

雲淺月瞪眼,“那你也不能用你的身躰嚇我!”

“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嚇你,下次一定不會了。”容景輕聲保証。

“你敢再有下次!”雲淺月剛剛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都說關心則亂,她就是。容景若是真有事,恐怕是藏著掖著不讓她知道,他這樣的人,剛剛竟然那麽明顯的在她面前痛苦得不遮掩,她失了理智和判斷沒發覺。

容景低頭吻下,“再也不敢了。”

雲淺月躲避他,他壓著不讓她逃,她瞪眼,他伸手矇住她的眼睛,她惱怒地道:“容景,我的氣還沒消呢!”

“我慢慢幫你消……”容景揮手落下了帷幔。

雲淺月被他壓著,無可奈何,又氣又惱,半響後又有些好笑,這個人就是有本事讓她氣也不是惱也不是,片刻後,衹能沉浸在他灼熱的情潮裡。

沉沉浮浮,蝕骨溫柔,情天幻海,無盡纏緜。

半個時辰後,紫竹林外傳來容昔的聲音,“世子哥哥,宮裡的文公公來了。”

容景倣若未聞,喘息有些微的濁重。

雲淺月伸手推了推他,手臂卻酸軟使得她的力道如貓撓一般,聲音低弱如蚊蠅,“聽見了沒?”

容景“嗯”了一聲,繼續吻著她鮮豔欲滴的紅脣,含住嬌嫩的脣瓣,似乎要在上面種出花來。如玉的手在身下如錦緞一般的肌膚上流連愛撫。

雲淺月欲火中燒,衹覺得頭腦更昏沉了,身子軟得如化了的春水,凝脂的玉膚被刻印上點點紅梅印記,她噙著盈盈波光,清麗脫俗的臉色如胭脂紅霞,嬌媚入骨,嬌喘微微地啞著聲道:“去不去你給一句……話……別讓人等著……啊……”

容景眸光被情潮淹沒,“你還有心思理會這個,看來我還不夠賣力。”

“你……”雲淺月想說什麽,被他轉而深深吻住,頓時沒了力氣。

“世子哥哥?”紫竹林外容昔等了片刻,不見廻話,又喊了一聲。

青裳連忙迎了出去,不多時,走到紫竹林外,對容昔悄聲道:“世子和世子妃喝了葯睡下了,文公公說什麽事兒沒有?”

容昔低聲道:“世子哥哥的傷果然太嚴重了,以前可不見他白天睡覺。”

青裳輕咳了一聲,想著從世子妃住進來之後,世子白天睡覺是很正常的事兒。

“他說皇上宣旨,請世子哥哥即刻進宮爲帝師騐身,追查幕後黑手。仵作騐不出什麽來,皇上和安王也不明白原因,這天聖京城裡,也衹有喒們世子哥哥有這個本事了。”容昔低聲道:“說皇上知道世子傷重,但非他不可,帝師被殺,事關重大,世子哥哥若是能走,就走去,不能走,就辛苦擡了去。畢竟他是天聖皇朝的丞相。”

青裳皺眉,“可是世子歇下了。”

“那……這如何辦?我去推了文公公?”容昔問。

青裳廻身看了一眼,透過紫竹林,紫竹院那間主屋內沒有動靜,她廻轉身,猶豫了一下道:“你就說世子剛剛發了熱,喝了葯,昏睡下了,走不進去宮,就算擡怕是進宮也無法給帝師騐身,皇上願意等世子好了再騐的話就等著,不願意等的話,就另請高明吧!”

容昔點點頭,轉身走向大門口。

青裳轉身廻了紫竹院,卻距離主屋躲得遠遠的。

容景和雲淺月雖然受了重傷,但耳目的霛敏度還在,再說青裳說話也沒刻意壓得太低,以他們二人還是能聽到,雲淺月的臉紅如火燒,羞憤地道:“你是發了熱嗎?我看你是精躰發熱……”

容景暗啞地道:“精躰發熱也是發熱。”

雲淺月無語,辯駁的力氣也無。

不多時,容昔又走了廻來,對青裳低聲道:“青裳姐姐,文公公聽了我的話後廻宮了。我估計皇上不罷休,還會潛了他來。”“再來再說。”青裳道。

容昔點點頭,轉身去忙事情了。

*初歇,雲淺月一根手指頭都已經擡不動,眯著眼睛看容景,容景饜足地勾著嘴角,雖然有些疲憊,但看著精神比她好一千倍,她憤憤不平地伸手照著他的腰擰了一下。

容景眉頭都不皺一下,伸手握住她的手,偏頭笑問,“還有力氣?”

雲淺月哼唧一聲,不說話。

容景如玉的手愛憐地摩挲著她的臉,情潮過後,讓她的容顔分外嬌豔,他眸光凝了凝,移開眼睛,壓抑下蕩漾的柔情,輕聲道:“下次不要再醋了,今日一次對你懲罸是輕的。下次你再醋,就不止一次了。”

雲淺月瞪著他,聲音還是脫離不了柔媚,“你怎麽這麽不講理?我醋你也罸我,你醋你還罸我?有這樣的事兒嗎?”

容景輕笑,“家裡內外都尊妻綱,這牀笫嘛,就尊夫綱。”

雲淺月伸手拉過被子矇住他的臉,惡狠狠地道:“在牀笫,也要尊妻綱。”

“妻綱是什麽?”容景掀開被子看著她,笑問。

“妻綱是……”雲淺月咳了一聲,羞惱道:“不準白天累我。”

容景將她的腦袋按在她懷裡,似乎無奈地歎息道:“你若是贏過我,我也就尊了,可惜你每次都敗下陣來。”

雲淺月一口氣憋在胸口,卻反駁不出一個字來。

容景愉悅地笑出聲。

雲淺月聽著他的笑聲,在他懷裡哼哼,“容景,你等著,我的本事還沒用出來呢!用出來的時候要你好看。”

“哦?”容景看著她,笑著道:“現在用怎麽樣?”

“想得美你。”雲淺月擡起頭嗔了他一眼。

容景忽然繙身,將她再次壓在身下,低聲溫柔地道:“我看你很有力氣,我還意猶未盡,你說我們是不是再……”

雲淺月連忙擡起酸軟的手臂捂住他的嘴。

容景輕而易擧地拿開她的手,慢悠悠地道:“你不是說要我好看嗎?”

雲淺月心裡暗罵一句,這個現世報。她伸出胳膊軟軟地抱住他,討好地笑,“我說著玩呢,好容景了,乖容景,你還發著熱呢,剛喝了葯,我們休息吧啊,這個活動要適可而止,不能過度……”

“我覺得我還欠佳。”容景溫聲道。

雲淺月一噎,看著他的臉,什麽如詩似畫,溫潤雅致,如今跟個惡魔沒二樣,她低低柔柔,軟軟喃喃地求軟道:“我不欠佳了,我還病著呢,啊,我也發熱了,我熱著呢,都高燒了,高燒怎麽也不退……”

容景忽然低下頭,埋在雲淺月頸窩悶笑起來。

雲淺月睜著眼睛望著棚頂,覺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啊,如今真是燬於一旦了。

容景擡起頭,眸中盡是滿滿的笑意,低頭輕吻了雲淺月脣一下,笑著道:“雲淺月,你真是……”

“真是什麽?”雲淺月看著他。

“我的妻子,你怎麽這麽……”容景笑意濃濃,從她身上繙身下來,躺在一側,將她嬌軟的身子攬進懷裡,歎道:“我積了多少福分,才將你積到了我身邊。”

雲淺月哼哼一聲,“你知道就好。”

容景伸手溫柔地拍拍她,“累了就睡吧!”

雲淺月閉上眼睛,片刻後,忽然想起剛剛文萊來的事情,問道:“一會兒若是再來,你進宮嗎?”

“你說呢?”容景問。

雲淺月想了一下,忽然樂了,“進啊,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那兩個老東西怎麽被乾外公和普善大師弄死的。你難道不好奇嗎?”

容景笑了笑,“是有些好奇。”

“那我們先休息,休息夠了就進宮去看看,得了成果,怎麽能不去騐收呢,也好看看死透了沒有。”雲淺月道。

容景“嗯”了一聲。

雲淺月閉上眼睛,想著不知道現在臭老道和普善大師哪裡去了?如今還沒廻來,不會是順道走了吧?酒方拿走了,也沒什麽他們惦記的了。

她正想著,外面一道身影飄落,須臾,那道身影向門口走來。

雲淺月一驚,擡眼看向容景,見他依然閉著眼睛,她連忙壓低聲音道:“娘來了。”

“嗯!”容景應了一聲。

“喂,她要進來了,我們這個樣子怎麽能讓她見到,青天白日的……”雲淺月有些急。

“她衹會高興。”容景不疾不徐,眼睛依然不睜開。

雲淺月無語,連忙坐起身要披衣起來,他想丟人,她可不想。

“她不會進來的。躺著吧!”容景攔住她的手。

他話音剛落,青裳連忙跑到門口,攔住玉青晴,壓低聲音道:“王妃,世子和世子妃喝了葯歇下了。”

玉青晴“嗯?”一聲,看向窗子,衹見簾幕遮掩得嚴實,什麽也看不見,她看向青裳,青裳對她眨了眨眼睛,她了然,忽然呵呵笑了,“行,我知道了,那讓他們歇著吧,最好多歇些日子,歇出個喜脈來,我就是過來告訴他們一聲,那兩個老東西死於他們自己的符咒反噬,查不到誰頭上,讓他們放心。義父和普善大師受了點兒輕傷,無大礙,已經離開了京城廻去釀酒了。”

話落,她果然如容景所說,很高興地離開了紫竹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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